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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国联邦调查局的黑白两道

1999-09-13 来源:生活时报 □本报特约记者任秋凌 我有话说

1998年8月7日,美国驻肯尼亚和坦桑尼亚的大使馆几乎同时被炸,这显然是恐怖分子所为,而且可以肯定是同一个恐怖组织所策划的。这两起使馆爆炸案引起美国朝野一片惊慌,美国政府决定将这两起事件查个水落石出,这个艰巨的任务自然落在了联邦调查局头上。

就在爆炸案发生的当天,被怀疑是恐怖分子的穆罕默德·萨迪克·奥德正通过巴基斯坦海关出境,他持一本假护照,结果被当地机场安全部门逮捕。巴基斯坦政府对奥德进行了近一个星期的审问,奥德最后不得不交代说他帮助策划了美国驻肯尼亚大使馆的爆炸,更为重要的是他透露了秘密计划的详情并供出了几个同谋犯,最为重要的要数他证实恐怖分子头子本·拉丹从他在阿富汗的基地指挥了这两起美国大使馆的爆炸案,并为此提供了资金援助。

获悉这些情报后,美国向海外派出了500多名联邦调查局秘密特工,他们逮捕了一些恐怖分子并在好几个国家获取了至关重要的证据。可是这一切并不是从巴基斯坦官方那里得来的,巴基斯坦方面也不知道美国联邦调查局的活动,在法庭案卷中也没有对这一切作过记录。

巴警方是怎么审问奥德的呢?起初奥德死活不开口,要么就避重就轻,但是巴警方的审问人员好几天不给奥德吃的喝的,也不让他睡觉,并威胁说要对他已有孕在身的妻子采取行动时,奥德挺不住了,把一切都招供了。可是巴基斯坦政府并没有通知美国政府奥德被逮捕的事,也没有透露审问一事以及审问的结果,而是悄悄地把他引渡到肯尼亚。

巴并没有向美透露有关奥德的事,美国是如何知道有关奥德的一切的呢?这就是美国联邦调查局的一个特殊组织秘密调查的结果,这个特别的组织在联邦调查局的行话中被称为“肮脏小组”,也叫“暗”特工或“五处”,他们也就是通常所说的“黑道”上的人。事物都有对立面,这些人的“对立面”就是所谓的“干净小组”、“明”特工或“六处”,也就是所谓的“白道”上的人。这两个小组的特工当然不是敌人,而是联邦调查局的两个机构,但却是两类绝对不同的特工人员。当恐怖分子发动袭击或是绝密情报失窃时,这两类人总是一道出动,他们一般在一起数月甚至数年协同工作,但是他们彼此间却很少交谈。他们之间有一道无形的墙,是一道想像中的墙,墙的一面是从事秘密活动的特工人员,可以经常接触间谍卫星发回的或是由外国官员提供的绝密情报,这些外国官员的情况及向美国提供情报的方法是必须得到保护的,就是当案件提交法庭审判时也不宜公开。墙的另一面的特工人员不接触这些暗地里进行的东西,而是“正大光明”地进行审问、调查以及在法庭上去作证和提供证据。

还是回到奥德事件,当巴基斯坦把奥德引渡到肯尼亚后,肯尼亚通知了美国,美国随后就派了“干净小组”也就是六处的人去了肯尼亚,对奥德进行审问,但是一无所获,因为是在肯尼亚,所以不能采取巴基斯坦那样的方式进行审问。但当知道奥德是从巴基斯坦引渡来的后,美国联邦调查局就立即派出“肮脏小组”,也就是五处的人去巴基斯坦,绕过巴基斯坦政府,用“肮脏”的手段把奥德的供词弄到手,这些情报又被送到“干净小组”,这些特工有了这些情报后胸有成竹,再去审问奥德,这次还是正大光明地去,而且也没有采取卑鄙的手段,奥德就如实招供了,因为联邦调查局知道了一切,只是让奥德自己证实而已,而在奥德方面,既然对巴基斯坦招了供也就不在乎再向美国招供。

这件事干得是太漂亮了,除联邦调查局内部人员外几乎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幕后所发生的事,更不知道“肮脏小组”的存在及其隐秘的行动,还认为真就是通过正常途径获取的情报呢。当然,最后把奥德送上法庭并提供有力证据的也是“干净小组”,“肮脏小组”的使命早已完成。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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